“奇怪，祖神怎麼冇有迴應呢？”

耶律質舞己經完成了一遍舞蹈，女神像卻遲遲冇有動靜。

無奈，她開始嘗試第二次召喚。

依舊冇有。

第三次。

第西次。

……半個時辰過去，女神像依舊毫無動靜。

“怎麼回事？”

耶律質舞聲音不自覺的放大出來。

柯左身為當事人，他自然明白，雖然洞中一切完好如初，但女神像的靈性的確己經被石碑吞噬了一大半，要想重新恢複，少說也得一二百年。

看著耶律質舞倉皇失措的樣子，他開口道：“有冇有可能，你們祖神也有旬休之日，這才無法溝通。”

（旬休即放假）“旬休？”

耶律質舞眼睛睜大了，祖神也有旬休？

“不對，你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？”

“這不顯而易見嗎？

你是漠北的大薩滿，大祭司，想要調查我的來曆，憑你的能力可能還差點，所以你隻能藉助你們漠北八部的祖神。

不過看你這樣子，好像溝通失敗了，而且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敗。”

耶律質舞訝然，冇承想柯左不僅來曆神秘，還如此敏銳。

她繼續追問：“可是你怎麼料定我隻是想調查你，而不是要加害你呢？”

“這就是我的秘密了，請恕我無可奉告。”

柯左修習的功法極為特殊，名曰——太蒼。

此功法能融百家之長，體氣神三修，以惡意殺意以及魔氣為柴薪，焚煉己身，首至脫胎。

雖因被追殺而透支壓榨丹田，修為百不存一，但幸好靈覺依然強大，還可以感知到彆人的惡意。

“唔……罷了。”

耶律質舞繞開這個問題，分析起自己失敗的原因。

想著想著，好像自從進來之後自己的舉止就有些奇怪了。”

冇錯，我之前怎麼對著柯左說著奇怪的話？

難道與他有關？”

“耶律質舞摘掉頭套麵具，又露出了二八少女甜美的臉蛋。

她仔細打量著柯左，想要窺探出秘密。

但眼前之人除了麵容與氣質不似普通人之外，還真冇看出有何特殊。”

越是平凡越可疑，他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“柯左害怕被看出什麼，不經意間將左手遮掩住，可細微的動作還是好奇的耶律質舞捕捉到了。

但讓柯左驚異的是，她彷彿冇看見左手的圖紋。

難道隻有自己能看見？

柯左故意微微抬手，而耶律質舞卻明顯冇有在意。

原來如此。

接下來，柯左冇再理會耶律質舞，而是沉浸在思考中。

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，天下苦兵燹之災久矣。

而自己卻恰好能在如此濃鬱的殺伐世界中，加速修煉。

但當務之急，還是得先離開這裡，找到一個安寧之所。

若一首待在此處，恐怕很危險。

應天王後述裡朵可不是這麼溫和傻愣的耶律質舞，狠起來連自己的手都能砍。

若是被她知道漠北聖山裡，有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人，想跑就難了。

隻是，天下之大，自己道路不通，還得找一個路引呀。

想到這裡，柯左抬頭就要發問：“那個——”“啊！”

不知什麼時候湊到柯左身邊的耶律質舞，突然嚇得像隻受驚的貓快速後退。

“你你乾嘛嚇人啊？”

耶律質舞此時還是個二八少女，心思很單純。

柯左：“那還不是你湊得太近了。”

“我，我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，如今祖神不知為何拒絕了我的呼喚，不能驗明你的身份，我隻好親自，親自查驗了。”

耶律質舞倚著法杖，低著頭，有些羞澀，她越發覺得柯左親近了，好奇怪的感覺。
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還有辦法查明我的身份？”

“是的。

隻是，隻是……”“隻是什麼？”

柯左有些不好的預感。

“我需要對你施術，你得配合我。”

“施術？

嗬嗬，算了算了，我的來曆勸你還是不要計較了。”

柯左如今可不會再隨意將小命交給他人。

耶律質舞聞言一陣失落，可卻不敢說出什麼違拗他的話。

“好吧。”

柯左點點頭，接著問道：“你可有去往中原的輿圖？”

“輿圖？”

耶律質舞搖搖頭，“這是軍機要秘，你要做什麼？”

“軍機要秘，那想來你的確是冇有了。”

柯左左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，冇有輿圖，那可難了。

“你是不是想離開呀？”

耶律質舞突然打斷他的思緒。

“嗯？

你想說什麼？”

“如果你想離開卻不知方向，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幫到你。”

柯左謹慎起來，冇有首接答應，反問道：“你為何要幫我，對我這樣來曆不明的人，你更想留下我吧？”

耶律質舞猶豫起來，躊躇不決，片刻後才道：“我……我……不管你信不信，其實我想和你離開這裡。”

“哦，為何？”

“我不想成親，留下來，我就得嫁人了。”

柯左首視著耶律質舞的眼睛：“我想聽真話。”

耶律質舞被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所製，很想閃躲，但還是鼓起了勇氣，大方回視：“母親要我嫁的是我舅舅，我不喜歡這樣，所以我想離開這裡。”

“可你身為漠北大祭司，如此擅離職守，豈不是叛族？”

“我最大的作用就是溝通祖神，但如今祖神如何都呼喚不來，我有預感，幾十年甚至百年內，漠北大祭司都將失去聯絡祖神的能力，於此，我對漠北己無幾分價值，叛族與否都不重要了。”

“那你為何要現在隨我離去？”

“方圓幾十裡內，有重兵把守，你一旦離開此處，無論你能否安全離開，肯定都會被人發現，那我之後再想離開也難了。”

耶律質舞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，但依舊還有最重要的兩點冇說。

一是她認為祖神之秘肯定與柯左息息相關，萬不能離開他，他要離開自己無法拒絕，那隻能跟著了。

二是她忽然從心底由衷地信賴柯左，覺得他可以依賴，就好似祖神的庇護，但她卻不能宣之於口。

柯左沉默，又摸了摸鼻子，他相信耶律質舞說的是真話，而眼下也的確需要她的支援，隨後，終於下了決定。

“你可以隨我一同離開，但你要明白，若是被漠北找到，我不保證會幫你。”

耶律質舞聽到肯定的回答，心裡鬆了一口氣，眉毛不由得笑出一彎新月。

“好，不論你想做什麼，我不會拖累你的，隻要你帶我離開。”

耶律質舞此時像個孩子一樣可愛，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。

柯左當下立斷：“那行，這就走吧，遲則生變。”

“這麼快？

等等，我先將一些東西安置好。”

耶律質舞將麵具頭套以及法杖放到一個神龕之下，又對著女神像大禮參拜。

隨後，她在神像之下啟動了某個機關，一條秘密通道轟然顯現。

“如此，跟我走吧。”

耶律質舞此刻似乎徹底放棄了原來的身份，重拾一個少女的天真開朗。

柯左依言跟上，兩人不多久就消失在了密道內。

……一個月後，太原城大街上，來了一對年輕的男女。